水無情人更無情

南亞海嘯,死傷數字繼續上升。 洪水固然可怕,但從傳媒看到的嘴臉更加可怕。 香港傳媒拍到:有人拿著攝錄機邊看邊「回味」海浪吞噬人命;有小女孩覺得因為一晚沒有淋浴而覺得很不舒服;又有人覺得旅程取消很掃興;還有人因為家人還在災區附近「玩得很開心」而出發去和他們會合;甚至因為慶幸死裡逃生而在酒樓舉起勝利手勢拍照。看見都無名火起…… 澳洲傳媒亦播出某人幸運地在一天之內逃命回來後,對澳洲總理發炮,說別國派有直升機往拯救國民,不滿澳洲政府沒有這樣做。其實如果他能夠一天之內回來,大概安排自己回來時也沒有遭到太大的困難吧?政府派出的人手,不是應該去幫助一些更有需要的人嗎? 兩地的傳媒,都集中報導訪問自己人的逃命經過,而被訪者可能驚魂未定,一切思想都只從自身出發,以致整個報導對於這次天災對當地居民的打擊著墨不多。其實,傳媒應該可以做得平衡一點,與其播出這些逃生者不太討好的言論,倒不如說多一點當地的災情吧!

夜還未深

某一年的聖誕假期,為了散心,我獨個兒去了旅行。下了內陸機,又在機場租了車,便開始了近一星期,在城市與鄉郊之間公路闖蕩的旅程。那個年頭,車子只能播放錄音帶,所以在出發之前便把喜歡的歌從CD轉錄在幾片錄音帶上,好等在長途車中可以解解悶。 心情不好,原來甚麼也解救不了。那次的旅程,眼睛看到的是如畫的風景或是主題公園的煙花匯演,但視網膜卻像電視的螢光幕一樣,影像完了就不留痕跡。心底盡是自己的苦思,研究著為甚麼會如此,是誰做錯了,有沒有扭轉的機會…… 煙花放完,我隨著陌生的人潮離開,駕車回旅店。那個盛夏的夜晚,在沒有街燈的公路上。看到的前路只有自己車燈照亮得到的距離,之後一片漆黑,看不見的,就只能猜想以後的路還是一樣的。音響傳來了【夜還未深】這首歌,雖然澳洲並不「寒冷」,靜靜的公路又沒有「聖詩」,但「不管一切去找你」的衝動是有的,但,這種不顧一切,是要乘九小時飛機才能達成……然而,「共聚又是如何」? 那次之後,我明白到,獨自旅行,並沒有散心的功能。 【夜還未深】鄭伊健 曲:Toshiaki Matsumoto  詞:潘源良 朋友問我誰會伴我這聖誕我話其實我喜歡一個以風為伴 最平淡也是最容易過 寒冷夜裏城裏面聖詩傳來襯著無盡晚空煙花播不眠夜 我還是要獨個來渡過 有一刻真的想 不管一切去找你卻又明白 再不應出錯妳這一刻定是歡欣興奮開心不過共聚又是如何 夜還未深 愛還未可難過亦要經過已是離別 我很清楚未眠如我 不止一個誰沒有癡過夢過 曾努力過 曾快樂過 擁有過也就其實已經很不錯 都明白卻還是渴望妳陪伴我

還有多少

你問我還記掛她嗎?我說,當然。你提醒我,都那麼多年了,周遭都完全不同了。我說,不同了的是周遭,我可沒有甚麼不同。你問我,能夠肯定她還是原來的她嗎?我說,不。我反問,那有甚麼關係呢?你驚訝地說,當然有關係,如果現在的她不是原來的她,你記掛的人就不再存在了。我解釋,我惦念的就是當年的她。你說,這樣下去沒有結果。我問你,論甚麼結果呢?你最初只是問我還是不是記掛她而已,與結果完全無關。今天的我,和誰一起,與我是不是記著她,絲毫沒有關係。你指著我,問我那豈不是再不能全心全意,100%地去和另外一人在一起了嗎?我說,也許是吧。每一場戀愛,分手時總帶走心意的一部分,5%,10%就給佔領了。不是給談戀愛的對象佔領了,而是給這人的回憶佔據。你問我還有多少%留給你呢?

忙與累

每年聖誕期近,因為很多工作的死線都在假期之前,所以忙得不可開交,每晚回到家就只覺得累。不單沒有時間看電影,聽新歌,連帶對身邊一切的敏感度也大為減低,以致文思枯竭,夜晚想寫點甚麼也下不了筆。 回望近幾個月,大約每隔一天就寫一篇,想想可能是太多了,有時變成一種負擔,沒有特別題材時就要搜索枯腸,硬要挖出甚麼來寫,以免來訪的讀者失望。不過久而久之,備用題材也用得七七八八了,也許需要來一個回氣期,好讓自己休養生息,再調整一下寫文章的頻率……好等餘弦棧「可持續發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