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三夜—帶著孩子遊首都

早前復活節假,我們一家三口到了坎培拉一遊。 獨居的那幾年,我一個人到過坎培拉很多次。坎培拉是一個很寧靜的城市,我一直都很喜歡那種作為首都的莊嚴。它距離雪梨只是三個小時車程,星期六早車去,星期日晚車返就可以玩足兩天,加上整個城市路闊車少,景點之間都是十數分鐘車程而已。例如,六年前的母親節週末,兩天之行我就安排了超過十個節目,而且當中更包括看舞蹈表演、半天行山、甚至看冷門電影幾個超過兩小時的節目。 當然,現在帶著孩子,行程絕對不能這樣安排了。這一次,四日三夜的行程如下: 星期四 1000 出發.駕車到坎培拉.途中讓孩子小睡 1300 小人國 Cockington Green Gardens.午餐 1500 坎培拉觀鳥園 Canberra Walk-in Aviary 1630 酒店 Check-in 1800 晚餐 2000 回酒店 星期五 0800 酒店.早餐 0930 坎培拉國立樹園 National Arboretum Canberra —- Pod Playground 兒童遊樂場 1100 駕車回酒店讓孩子小睡 1300 續遊坎培拉國立樹園 National Arboretum Canberra.午餐 —- The National Bonzai and Penjing Collection 國立盆栽盆景展 —- The Canberra Discovery Garden…

熊の愛情故事

早前到坎培拉一遊,興之所至,到了從來未去過的國家動物園水族館 (National Zoo & Aquarium) 參觀。這個動物園規模不算大,飼養的動物種類亦不算多,跟 Sydney 的 Taronga Zoo 相比,實在差很遠。不過,參觀下來,卻又別有一種樂趣。那裡每種動物的園區都有不同角度的觀察點,如果沿著指定路線遊覽,例如從一個角度觀賞過獵豹,再探訪過其他園區,又會到達另外一個觀察點,再跟獵豹重逢。除了好幾種貓科猛獸之外,另一種有趣的動物就是來自東南亞熱帶雨林的日熊。 這種產於東南亞,體積不大的熊。牠們全身黑色,只在胸前有一圈像太陽一樣的淺色毛,所以被稱為日熊 (Sun Bear)。 我走到日熊的園區,見到其中一隻站在橫樑上不斷左搖右擺,就像在跳舞一樣。我最初覺得很有趣,但看下來卻發覺這種動作,不太像是野生動物的本性。看了動物園的解說,才知道這隻日熊 Otay 有著悲慘的童年往事。 在東南亞有人非法捕獵幼熊,將牠們困在籠內,待牠們稍大就賣給食肆,讓他們將熊掌一隻接一隻斬下來做珍饈。Otay 就是在 2007 年被志願組織 Free the Bear Fund 從這種地方高價買下救出來,最後輾轉來到國家動物園安身立命。雖然 Otay 僥倖逃過身體上的摧殘,但這隻小雌熊的心理已經因為長期被困而出了問題,這種左搖右擺就是因為長期被困擠逼空間,無處走動伸展,加上苦悶難解而養成的習慣。就算被救出多年,也無法完全戒除這種動作。 這個組織除了從屠刀邊緣救出小熊之外,亦會為牠們物色永久居所(因為如果放生野外很容易又被非法份子捕捉)和作配對,希望可以最各地的動物園繁衍下一代。他們從紐西蘭的威靈頓動物園運來雄性日熊 Arataki 與 Otay 作伴。動物園的解說指出,這次配對相當成功,牠倆很快便形影不離,並在 2010 年誕下有史以來在澳洲出生的第二隻日熊:女兒 Mary。 在國家動物園看來看去,卻找不到 Mary 的蹤影,也沒看到任何關於她去向的說明。 我回家以後,在網上尋找關於小熊 Mary 的資料,才知道牠原來已經長大到生育年齡,並於去年搬到 Sydney 的 Taronga Zoo ,跟與她母親一樣,同是被 Free the Bears 救出的雄性日熊 Mr Hobbs 交配。這一集電視節目介紹了 Mary…

澳元也波浪?

早前去坎培拉一遊,因為今年是首都命名的一百週年紀念,市內各處都有慶祝活動,我就到了皇家澳洲鑄幣廠參觀一個紀念展覽,亦順道參觀了那裡的常設展品。 當中給我看到一個像極了港幣兩元,十二邊波浪形的一元澳幣。奇怪,在澳洲生活二十多年,為甚麼我從來未見過這樣的一個錢幣呢? 仔細閱讀說明,才知道在八十年代初,澳洲在計劃用硬幣代替一元紙幣時,曾經考慮過各種不同的形狀,而波浪形的設計就是其中一種。支持這個形狀的人認為它外貌獨特,容易識別,就連失明人士也能夠輕易用觸覺分辨;而且,波浪形是澳洲土著藝術常見的形狀,用來作當年幣值最大的硬幣實在適合不過。可惜,最後當局卻決定了用最傳統的圓形設計。我不肯定是甚麼原因,只能猜度也許用圓形成本最輕吧? 那麼,上圖的錢幣又從何而來呢? 原來在 2004 年,鑄幣廠為慶祝一元硬幣面世 20 週年,特別將當年曾經考慮過,但落選了的設計和形狀鑄成紀念幣。配合波浪形設計的,就是有濃濃土著藝術風格的五隻袋鼠。從這一套紀念幣,我們知道當年除了波浪形之外,像英國 50 便士的正七邊形一元,也在他們考慮之列。 不過要數最奇形怪狀的澳幣,就非下圖的三角形五元莫屬了。這是今年初為國會大廈開幕二十五週年而推出的紀念幣,相信這應該是為了配合坎培拉城市設計中,「國會三角」的形狀吧。 幸好這些特別形狀的紀念幣都不在巿面流通,否則要辨認各式硬幣,都會令人頭昏腦脹了。

水彩

到了坎培拉看來自英國 Tate 美術館 JMW Turner 的作品。 他的畫,最主要的題材是風景,而他在二百年前開創的水彩畫法,亦將水彩顏料從小孩子玩意提升成為正式的藝術媒介。 我拍照總是離不開建築和風景,而小學時代最初接觸繪畫,每星期六去跟老師學的就是水彩,所以一直都對他的作品很有興趣。十多年前到倫敦,就曾經看過今次展覽的部份作品,不過今次這些名畫遠渡重洋來澳洲,當然要親眼欣賞一下。 展出的作品中有幾幅是威尼斯的風景。因為我去年才到過,所以對那裡的風貌記憶猶新。時隔二百年,上圖油畫中很多地標建築物依然如故,真是「永遠的威尼斯」啊! 除了從英國運來那些名畫外,國立美術館同時也向澳洲各地的藝術館借來了一些在澳洲的藏品。不過,我最喜歡的,就是他晚期的一些比較朦朧的作品,風格直接影響到十九世紀後期的印象派,開創了近世畫風。 看完展覽,看到館內商店售賣的水彩畫具,不禁問自己,有多久沒有畫過水彩畫了?回想起來,最後一次應該是大學初期的一些功課吧,忽爾原來已經二十年了,家中抽屜底的顏料應該都已經乾透了吧?人生中其實有很多事情,有個階段成了習慣,常常會做,但時間過去,竟然可以一擱下,就遺忘了半生。

首都的週末

剛剛從坎培拉回來,選擇在這個週末出走,大概是不想一個人在家渡過沒有母親的母親節吧。 到過首都近十次,還有甚麼好去的地方呢?我出發之前,著意撇除曾經多次到訪,例如國會大廈這些旅遊景點,安排了下列行程: 星期六 0700 出發.駕車到坎培拉.途中早餐 1030 小人國 Cockington Green Gardens 1130 坎培拉觀鳥園 Canberra Walk-in Aviary 1230 國家植物公園 Australian National Botanic Gardens .午餐 1500 國立人像藝術館 National Portrait Gallery – Inner Worlds – Portraits and Psychology 1615 國立藝術館 National Gallery of Australia – Varilaku – Pacific Arts from the Solomon Islands 1700 酒店 Check-in 1930 坎培拉劇院 Canberra…

單車

家中有一部十多年前大學時代買的普通單車,但近年一直被我投閒置散。因為家居附近車多路窄,總是提不起勁去吸廢氣。但如果要到離家較遠的地方踏,又不容易,因為運載時要在汽車尾安上鐵架,再將單車固定在上面,每次都好像很大工程似的,所以,到各處踏單車的想法一直都沒有實現。 一月腳傷初癒,醫生建議可以恢復運動,但平時的跑步卻要等鞋墊造好才開始。於是我便到奧運公園租了單車玩玩,誰知一踏之下,從小到大跟踏單車有關的回憶和感覺都出來了。我記起學懂踏單車時那種興奮,沿著城門河邊踏邊向老友為自己的感情煩惱嘔泥,第一次到坎培拉就無拘無束地踏著車到處闖…… 在奧運公園的那一天下著微雨,在一月份那些連綿不斷的酷熱日子中簡直像一眼清泉。公園內有很多不同的風景可以欣賞,有濕地、河畔、人造山、碼頭、以及各所奧運場館,都可以停下來駐足參觀。那種迎著風,看著周遭景致的感覺,實在是久違了。將單車交還的時候,我就決定買一輛摺疊式單車,下次來的時候就可以放在車尾箱帶來踏了。 上月新單車到手後,我先後去了 Sydney 週圍的多個地方踏。最先我重遊了內西區的 Sydney Olympic Park ,又到了北區的 Manly Beach ,南區的 Botany Bay National Park 和東區的 Centennial Park ,這些地方,我都留下了不短的胎痕。我還把袋裝數碼相機扣在單車上,讓它拍攝沿途風光,雖然不是甚麼無敵海景,天氣也不是藍天白雲,但配上音樂後,相信大家都可以感受到我在單車上的興奮吧! 收筆之際,忽然想起小時候學了單車的英文是 bicycle 之後,大惑不解,不明白為甚麼中文是單,因為卻是雙(bi-cycle = 雙輪車),問了好幾個大人都得不到答案。今天回看,粵語譯做單車大概就是指單人車吧?同一種東西,有人著眼在輪,有人著眼在上面的人,就得出相反的結果。是單,是雙,其實都只差一念而已。

花見

一年之後,再一次到了坎培拉看花展。不同的是,去年我載著母親出發,今年只有我獨自前往。 我選擇了9月24日出發。這一天,亦是我家移民到達澳洲 Sydney 二十週年的日子。來澳洲一年之後的1991年,我第一次跟朋友去看花展,之後一直都說著要帶家人去看。說著說著,十多年之間,雖然有帶過母親到坎培拉,但都沒有在花展期間前往。終於到了去年,不知甚麼原因驅使,終於成行了。路途中,我們遇到的沙塵暴,幸好沒有嚴重地影響能見度而被逼折返。 那一次的旅程留低不少母親的點滴,也拍了不少她在花海包圍之中笑容燦爛的照片。 我記得她在旅途中拿著小相機拍攝沿途風景。我亦記得她見到牧場上的牲畜時,唸起《敕勒歌》風吹草低見牛羊。我記得她在花展的夜市買了燈籠,以及用處理過的樹葉製成有燈的花束回家,說要中秋節點亮。我也記得在坎培拉的菜館用膳後,將兩個接近完整無缺的貴妃蚌殼帶回酒店,我就用近攝鏡頭在酒店的木紋桌面拍了照片做 Wallpaper。我更記得在回程時,我們母子二人在中途的油站加油,並買了一人一個甜筒拿著吃的情景…… 去年的旅程在中秋節前,我們留了三晚,由9月22日出發,至9月25日回程。不過,那些花束因為家裡找不到適合插的花瓶,沒有在去年的中秋節拿出來擺放。一拖半年,母親才買了一個配合的花瓶。但是,因為母親不久後就發病,所以一直沒有拿過出來擺放。今年中秋,我終於按照去年母親的想法,點亮了這花束。 今年,我選了中秋節之後的24日出發,26日回來。故意選擇這一個旅程,其實都是自我療傷的一部份,希望正面面對跟母親在一起的記憶,令自己更加接受她已經不在的事實。我故意入住去年的酒店,逛同一個夜市,光顧一樣的食肆,甚至在去年加油的油站停站,買一個一樣味道的甜筒來吃。 每年的花展的花海都大同小異,令我慨嘆繁花依舊,人面卻非。不過,我沒有感覺到太大的傷感,因為我想起去年母親照片中的笑容,我知道她絕對不會希望我在這樣的美景之前帶著愁苦。 今次的旅程之中,當然也安排了去年沒有的行程。例如去看 Shine Dome 的開放日,參觀 National Film and Sound Archive 等等。值得一提的是,我駕了近一小時的車到近郊看 NASA 的 Deep Space Communication Complex 幾十公尺的大型天線。到過了坎培拉近十次,這個冷門「景點」我從來都不能說服同行者一起前往。我告訴自己,有時,一個人遊,可以更自由地控制自己的行程,其實,也一樣可以自得其樂吧。

滾滾紅塵

上星期去了坎培拉一趟,剛巧避過了上週三雪梨七十年來第一次見到的沙塵暴。 我沿著 Hume Highway 和 Federal Highway 往坎培拉,途中有一段時間天色昏黃,但因為同時有雨,所以沒有好像雪梨那種身處火星的感覺。第二天才發覺原來車子的隙縫中都鋪滿了微細的紅塵。後來我再到國立藝術館參觀,亦見到之前一天沙塵暴吹襲坎培拉時遺留在石地上的紅色微粒。 如果沙塵暴早一天發生,大概我也不敢駕車啟程上路了,而在途中又恰巧避過了坎培拉和雪梨兩地的沙塵。 沒有親眼看到雪梨的滾滾紅塵,無法下筆形容情況,只能從雪梨朋友貼出大量橙紅色的照片後看到情形。不過,大家說得最多的比喻就是恍如世界末日,真夠恐怖的。 現在,就貼一些其他雪梨朋友拍到的照片讓大家看看吧(點擊放大): (P.S. 這幾天回到家,雖然離家數天窗戶已經緊閉,但那些微小的塵埃竟然能夠從門縫竄進,沾滿了廚房、餐桌等等,還花了不少時間清理呢!) 圖片來源: 圖1-3—iansand @ Flickr (Set: Red Dust) 圖4-6—JezKerwin @ Flickr (Set: Dust Storm) Licenced by Creative Commons 看著照片,無法不想起這首歌,更想起,「起初不經意的你,和少年不經事的我 」

首都.繁花.烏托邦

心情納悶,一個人出走到坎培拉。 給自己的藉口是,要去看即將完結的花展和澳洲已故土著藝術家 Emily Kame Kngwarreye 的個人展覽 Utopia 。 數數手指,已經五年沒有踏足首都了。 路途中嘗試甚麼都不想,讓自己帶點憂鬱的心情放一天假。 來到 Walter Burley Griffin 湖邊的花展入口。這大概是世上唯一以建築師命名的人工湖了。公園門前寫著 Floriade 21,我忽然想到,上一次來看花展是 1991 年的事,當年只是第四屆!那是我移民澳洲後第一次離開雪梨,去別的城市遊玩。記得我們一行人就住在 ANU 的學生宿舍,也領教了坎培拉夜晚的寒冷。我們日間就租了單車,在人煙稀少的首都,寬闊的路上闖蕩。 那些當學生的日子真好呀。不用看市況,不用擔心公積金,不用追憶逝去的青春。 後來,也來了這個城市好多次。試過為了到英國大使館申請 BNO 而來,也試過為了學校功課做坎培拉的城市設計以及坎培拉機場而來,也有為了看 National Museum 的開幕而來。 這次出發之前,看了天氣報告,說可能有雷暴,差一點取消了行程,後來看了網上的衛星圖片,發覺一點雲也沒有,就一意孤行地出發了。來到這裡,原來是一個雲淡風輕的好日子,還好,這次我沒有錯過。 花展近尾聲,鬱金香都有點疲態。 我拿著相機隨意地拍,沒有甚麼目的。 我買了三文治,坐在湖邊的草地大嚼,看著大多是多人同行的遊人。有時,也需要一個人的時間,可以讓不斷與他人互動生活暫停一下。我故意不上 twitter / jaiku / plurk ,就讓我自己在沒有人認識自己的地方,靜靜地過一天吧! 這陣子,身邊發生的事情有點超現實,使今年以來迷惘的心情更加如入五里霧中,對自己的將來更加難以掌控。 下午,轉了去 National Museum 看展覽。 這個展覽,我五月是在東京的國立新美術館錯過了,我到美術館參觀的日子,比開幕早了三天,後來行程又不容許我再回去,所以便擦肩而過了。忽然想到,原來從日本回來已經四個月了,這個展覽在東京展出了兩個月,又回澳洲坎培拉展出了兩個月。前幾天驚覺到這個星期天展覽就要結束,於是就在限期前匆匆趕來看。 Emily 是澳洲土著藝術家,住在澳洲中部一個叫 Utopia 的地方。她心中的烏托邦,只是她居住社區的名稱,而不是我們心中所想的烏托邦。她七十多歲才開始創作油畫,在短短八年的創作生命中,竟然給世界留下三千多幅極有個人風格的作品。 她的作品很有抽象現代藝術的感覺。用色大膽,從最初澳洲土著常用的點,到後來的曲線和強烈線條,到最後的平面形狀。整個展覽,我最喜歡的是這一幅仿如花海的作品。站在前面,就像給浸沒在繁花之中,出不來了。 唯一不太高興的是,即場買不到這展覽的 catalogue 而要郵購,待它第二版印好才寄給我。 不過,看著 Emily 遲來的燦爛,不禁告訴自己,我的人生還有很多年月,很多機會,實在不用對自己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