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9月
圖片來源:Ian Sanderson @ Flickr (Licenced with Creative Common)
公司每年都組隊參加十一月的 Sydney to Wollongong Ride 單車籌款活動,橫豎也想做多點運動,於是便跟同分行的同事 Glen 和 Joe 報名參加。雖然我工作的是一所單在 Sydney 已經有幾千員工的銀行,但到第一次全隊開會,見到其他組員才發覺只有二十多人參加,而其中差不多全是白人,亞洲人只有我和另一位不認識,在對岸分行工作的女同事 Ceci。傾談之下,知道不少組員是經驗老到的單車手,只有十人左右從來沒有踏過這段路程。我們這些新手決定每逢週末就一起沿著真正路線練習。
散會之後,我跟 Ceci 步行到火車站,才知道她也是港人。她改用粵語跟我說有點擔心體力,問我可不可以沿途跟著我後面踏,幫她擋擋風。我說沒問題,但其實我不是踏得很快,如果她跟著我後面很可能會墮到最後。我提議說我帶我家中那對付有藍牙耳筒的對講機,沿途如果她離我太遠就叫我減速好了。
練習最初幾次我也有點如臨大敵,尤其是過了皇家國家公園,又未到 Wollongong 單車徑那一段,汽車就在身旁風馳電掣而過,實在有點心怯。可能是亞洲人的體力不及白人的關係吧,我和 Ceci 每星期都包尾而回。不過幾星期後,逐漸熟習路段,我們也放鬆了一點,開始透過對講機傾談。她告訴我她的中文名字叫王若詩,從小學開始就給同學叫「東邪」,所以愛上了讀金庸小說;我就一本正經地告訴她我就姓歐陽,單名一個鋒字,她邊笑邊罵我胡謅,我說我的中文名字真的叫阿鋒,雖然我不姓歐陽。每個週末我們談武俠小說、談 backpacking、談運動時間表、甚至跳傘攀石,越談越投契,幸好路程越來越熟悉,密集的訓練也加強了我們的體力,所以就算不斷交談也總算跟得上其他隊友。
九月的某次練習,我們如常地到了 Sea Cliff Bridge ,Ceci 忽然透過對講機說:「你看看橋邊欄桿上,為甚麼有這麼多鎖呢?不如停一停下車看看它們是甚麼吧!」
「好呀!」我有看韓劇,一看就知道它們都是情侶將名字刻在鎖頭上,代表著永遠緊扣不分開,所謂的愛情鎖了。
我突然想,如果身邊有個鎖,就可以趁這個機會向她表白了……忽然見到纏在單車上的密碼單車鎖,心生一念,連忙把它從我的單車解下來,步向低頭細讀鎖上刻字的 Ceci ,說:「Ceci,這個多月來,無論練習或者見面,我們都談得好投契,我好希望我們可以進一步發展……這陣子總在想,應該在甚麼時候向你表白。如果你也同意的話,就一起把這單車鎖當做我們的愛情鎖吧!」
Ceci 有點猶豫,也許是沒想到我會在此時此地,這一條名字就像海角天涯的 Sea Cliff Bridge 上表白吧?
我看她沒有回答,於是再說:「雖然這把鎖並不像他人的那樣傳統,不過我們由踏單車認識,用單車鎖不是很合適嗎。我有 permanent marker ,可以將我們的名字寫在上面……」
突然,Ceci 拿起了鎖的其中一端,示意我將另一端繞過欄桿,一人一端將鎖扣上。
她答應了!她答應了!在閃亮的初春晨光下,她看著我輕輕一笑,我將我們的名字和日子寫在密碼鎖上後,便再也按捺不住,在她的面頰輕輕一吻……
忽然身後傳來口哨聲,還有一陣掌聲,我驀地回頭一看,原來是 Glen 和幾位隊友見我們沒有尾隨,回頭找我們,卻給他們撞破了這個第一吻。Celi 的臉泛起紅色,我不知道是她害羞臉紅了,還是陽光曬紅,我只知道,我很想將在 Sea Cliff Bridge 上這一刻鎖緊在我的記憶中。
(未完待續)
又讀到棧主的小說,非常開心!
但想有個不情之請,可否這篇故事就此結束?
很怕再讀下去,會有難過的結局...
(開玩笑的,別當真,很期待續篇的故事發展!)
NT:情節已有腹稿,這個故事的結局並不難過,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