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今年買給自己的聖誕禮物,也花了一個晚上完成了。 祝各位聖誕快樂,開開心心迎接 2011 年!
這是今年買給自己的聖誕禮物,也花了一個晚上完成了。 祝各位聖誕快樂,開開心心迎接 2011 年!
回來了一星期,終於集齊 21 張給自己的明信片了。 本星期一其實已經收到了臨上機最後寄出的那一張「喜怒哀樂」,但12月9日 Moere 沼公園的那一張卻一直沒有收到。我在想,接近兩星期了,是不是寄失了呢?難道連寄給自己的明信片這個小小的項目,始終都要有所欠缺?我差一點想將收到的20張拍照,然後寫一篇《缺一》,不過,我最後還是決定等多幾天,因為聖誕前後,郵件有點延誤也不出奇啊。 在聖誕前兩天,終於收到了!看看地址,原來是我當晚寫的時候昏昏欲睡,將郵區號碼寫成幾個月前辦公室搬遷前的那個,幸好其他部份還正確,大概在某處徘徊了幾天後,終於來到我的郵箱。 今次的旅途中,買得最多的是明信片,除了寄給自己的這些,也買了其他的來留念和一些作手信,其中的不少,在旅途中寫的 blog 都出現過了。其實,最初更想過買一套不同的郵票,每天用一枚,最後便可以集齊一套了,不過,我想,如果要將郵票浸出來,一定要將明信片剪爛,所以最後買了二十一個相同的70日圓郵票。其實從七八歲到今天,我都仍在集郵,雖然好幾年才會一次過將積存的郵票浸出來放進郵票簿,但每當收到信件就將郵票剪出,已經是幾十年來的習慣了。這幾天聽見新聞,說澳洲有些郵局將會在新年關閉,因為郵件的數目在電郵普及化的影響下,逐年減少,澳洲大部份郵局(有不少是特許經營模式運作)已經轉型兼營其他業務:賣文具、賬單繳費處、銀行提存等等以求生存。說不定在我有生之年,郵票會停止發行,集郵(不是這幾天香港報紙說的那種)也可能成為歷史了。
今天晚上就要回家了,心情很複雜,有點不捨,但又有點想家。雖然家現在只得自己一個人了,但出生以來生活得最久的城市給我的熟悉感是其他地方無可比擬的。 這次旅程的喜怒哀樂,都記錄在這21張明信片上。好期待回家後集齊它們來一張大合照。看到紅葉美景的喜、一來到便弄傷腳的怒、想起從前帶母親出遊的哀、欣賞到心儀建築物、電影、名畫、書本時的樂,我都一個人在這次旅途中都感受過了。 也許,這次旅程最反映到的,就是我有能力去獨自面對人生的喜怒哀樂吧。
本來打算今天去洞爺湖和登別,浸浸溫泉和看看火山,不過昨天坐火車到函館時經過,見到風雪之大卻令我想到在積雪中登山對我的傷腳實在是太大的挑戰,所以便打退堂鼓了。今天一早天氣不錯,因為昨晚坐纜車登山看到了函館全景,心想不如就去坐纜車看札幌吧!我按著旅遊書所說乘火車到達轉巴士的地點,才見到告示說藻岩山纜車設施從今年四月開始關閉重建,至明年秋季才會重開。 好吧,那麼,就轉去另外一個想去的地方,由原廣司設計的 Sapporo Dome 看看吧。因為日本很多場館都會星期一休息,所以我便用 iPhone 上網看看這裡是否如是,在小小的屏幕上我讀到開放時間朝十晚六,沒有註明月曜休館,應該都沒問題了吧。誰知來到卻見到重門深鎖!原來我竟然碰上每月一次,最多兩次的不定期休息日,而這在網頁上用了一個五顏六色的日曆表示,我用電話看時以為顏色是代表場館舉行不同類型節目,沒有放大來看,於是又再白行。不過,總算我還可以在外圍拍拍這個造型像外星人基地的場館。 拍完照後,時間已經是午後,其實今天是動身回家前最後一天的行程,這三個星期,帶著腳傷都差不多每天都四出遊覽,這個下午不如就偷偷閒,把它 hea 掉吧! 本來深秋初冬來日本,都想舒舒服服地浸浸溫泉,但因為腳傷,來到札幌才能夠把拐杖寄回京都,而患處又有醫生處方的膏布貼著,加上怕溫泉濕滑再弄傷,原本預計的溫泉行程都取消掉。最後一天預計去的洞爺湖和登別又因怕風雪而卻步,不如就近,就在札幌找個地方浸吧。搜尋一下,市區的溫泉都不太吸引,沒有天然溫泉露天風呂那種風味,既然如此,就索性到一家最近的,relax 一下就算了。因為在札幌站拉麵共和國吃午餐,所以最後上了相連的日航酒店的「月の島」,原來它位於二十二樓,而泉水據說是在大廈底一公里的天然溫泉抽取的。居高臨下浸溫泉,反而是一種從未試過的經驗呢。進入澡堂,看看週圍其他的顧客,似乎都是本地人,大概是公司高層之類,趁午飯時間上來偷閒放鬆一下。 我浸在四十多度的泉水中,頂著小毛巾,轉身向著玻璃幕牆。我看著札幌市內的汽車移動,火車進出車站,飛鳥成群翱翔,下午就已經有斜陽感覺的冬日緩緩西移,時間,原來可以這樣舒服閒適地過。 人生,就如我安排的行程表一樣,總是追追趕趕的,以後再出門,也該預留一些偷閒的時光吧。
到了函館一遊,最先都是要去看地標五稜郭,本來這是是一個五角星形的西式堡壘,有護城河,是在幕府末期興建的,在星形的正中是箱館奉行所,剛剛今年才完成重建,再現了140年前拆毀前的風貌。尤其在幾年前建成的五稜郭塔居高臨下看,更是有趣。 之後我預計到幾所西洋建築參觀,但風雪卻越來越大。我冒著有生以來不曾遇過的寒風,心想,既然一場來到,沒理由折返吧,之後我發覺原來兩三寸的積雪走起來,比走在半融化的雪上更穩當。雖然難行,但我都一步一步地走過去,終於都給我參觀了舊英國領事館、天主教堂以及東正教堂。風雪雖然難當,但是,這些西洋古建築,在一片積雪之中,卻散發著我從未親眼見過的歐洲風味。 由於教堂在纜車站附近,雖然能見度極低,但我都照原定計劃購票搭纜車上山,售票小姐舉起一個多國語言牌,寫明因為風雪關係,「無景」。我想,天氣又差,如果不上山,就只有到火車站坐等兩個多小時後的車,所以,上去山頂的餐廳,喝點東西,就算見不到號稱世界第三最美夜景,看看大風雪也好吧。於是就上了山坐下來,誰知等了一會,風雪竟然止住,市區的景色慢慢地出現了!這時候,暮色已經四合,家家戶戶的燈也漸漸地亮起,雖然還有點朦朧,但我已經興奮得不斷按快門了。 風雪雖然難捱,但忍耐一下,或者之後好景就會出現吧?
今年七月,住在醫院陪伴母親的日子,她昏睡的時候,都是靠 ipad 上網或跟網友 Plurk 打發時間。某一天清早,公園仔在 Plurk 貼出《挪威的森林》的預告片。當看到12月11日在日本上映的日期,我在想,到時候母親還在不在呢?我甚麼時候才能夠看到這齣電影呢?我又想起,十多歲時,閱讀小林綠的父親在醫院病榻時說話不清,要猜他究竟在說甚麼;隔了二十年,想不到竟然就發生在自己的母親身上。我又想起書中說,死不是生的相反,而是它的一部份。當時,我似懂非懂,但二十年後的今天,經歷過家人的逝去,我體會了比較多一點,但我想,我還不是完全懂得當中的含義。 所以,母親逝世後,決定來日本旅行時,就立定主意要在旅程中看這齣電影。 我一早就查了札幌上映此片的電影院地址,來到這裡後更第一時間買了戲票,是首天上映晚上 21:20 的場次。 這種對自己這麼重要的電影,我不可能在看完之後立即寫出文章,也許要個幾個星期才會做得到。所以,以下只是一些一句句的感受,作個即時記錄。 1. 對於完全不懂日文的我,憑著讀過數十次的小說記憶來看。 2. 也許因為導演陳英雄也是不懂日文,拍出來的故事靠很多表情動作來敘述,所以很容易看得明白。 3. 比想象中好看,因為要看一本對自己很重要的小說改編成電影,我已經先「打定輸數」才進場。 4. 選角還不錯,尤其配角永澤與初美,真是一出場就知道是他們。 5. 渡邊和直子都演得不錯,不夠有些片段演得太外露,例如直子在阿美寮「發瘋」了幾次,以及渡邊在直子死後流浪時,對著大海大喊大叫。我覺得他們的感情應該內斂一些。 6. 小林綠演得好,但樣貌不夠可愛。 7. 最失望是玲子,太年輕了,而且完全不是書中的感覺。尤其在最後跟渡邊發生關係前,沒有了最後一首接一首地唱歌的場面,真是大煞風景。 8. 還有,刪了渡邊和小林綠去看色情電影的一段,變成二人一起在泳池游泳,真是不可原諒! 9. 看完電影不知為何竟然才發覺,我最喜歡的女角竟然是初美。 10. 票房只是馬馬虎虎,沒想到首日週末晚九時多上映的《挪威的森林》,只得一半入座,有這麼多空凳。
選擇今天來旭川,因為今天晚上就要去看《挪威的森林》電影,書中最後玲子探訪渡邊之後,就會去旭川定居。二十年前第一次讀這部小說的時候,也是我第一次聽見旭川這個地方。 來到這裡,當然要參觀日本最北的動物園——旭山動物園。雖然氣溫在冰點以下,但是超過三分二的場館仍然開放,當然,大部份抵受不了寒冷的熱帶動物已經搬進室內,但對於寒帶動物,例如企鵝、海豹、北極熊等等,這樣的天氣才是他們的世界!記得 2009 年盛夏在黃金海岸的 Sea World 看到的北極熊,真是替牠辛苦。三十多度的氣溫中,牠熱得動也不願意動,但這次見到的北極熊,就快樂地在雪地上走來走去,畢竟,這才是適合牠的氣候。為了滿足人類的好奇心,把動物遷到氣候不適合的地方展出,調節後的溫度也似乎不足以令牠舒服一點,真是有點虐待…… 不過,如果將原則收緊些,來動物園看珍禽異獸的我其實也是好奇的人類其中一員,將野生動物囚起展出,也許已經是虐待了吧。 想到這裡,我忽然記起多年前帶母親去墨爾本 Phillip Island 看企鵝晚上回岸。那是將自然生態結合旅遊項目的好方法。在他們自然上岸的地方建起一些低調的座席收門票入場用作保育,而參觀安排則儘量不影響牠們的天然生態,不准靠近,不准攝影。大概這些企鵝已經習慣了每晚上岸是會有一大群人在座,又從來沒有傷害過牠們,所以完全不怕地走到跟我們很接近的地方。 我腦海中突然響起那時母親在我耳邊說的話,雖然聲音放得很輕,但難掩興奮如小孩子般叫我看這邊,看那邊…… 旭川的第二站是「三浦綾子文學紀念館」。她的成名作《冰點》就是以旭川為背景。這一本探討原罪的作品,敘事橫跨多年,以含蓄的文筆探討人性,實在很難想像是出自一位第一次寫小說的家庭主婦之手。 紀念館設在《冰點》場景「見本林」的入口附近,裡面有日、英、中、韓四種語文解說,似乎來參觀的遊客不一定是日本人。忽然一位老伯用日文跟我打招呼,大概是問我從何處來吧?我用英文說我是來自澳洲的華人,其實我都不太知道他是否明白,然後他又手口並用地想跟我說些甚麼,我完全不懂,只好不住搖頭,最後,老伯跟我握手,就走遠了。 我繼續看介紹三浦綾子生平的資料,看到她跟丈夫年輕時的合照,忽然發覺樣子很像剛才的老伯,難道他就是三浦光世先生?如果是的話,我真是非常失禮了……不過話說回來,三浦先生看到一個外國遊客因為喜歡他亡妻的作品,冒著風雪來參觀她的紀念館,應該都會感到安慰吧。
一個人來了日本兩個多星期,吃東西的時候最不高興的,就是很多套餐都要二人以上才可以叫而被迫要單點。日本的服務業好多地方都照顧週到,但對於一個人出外用餐,卻好像有點抗拒。一個人,就彷彿需要去機器售票的拉麵店,或是快餐店填飽肚子就算。上館子好像一定要留給有結伴同行的人。 記得幾年前看日劇《不能結婚的男人》裡面阿部寬一個人去吃燒肉而被人指指點點,有點不解,這次旅行方才親身感受都到日本文化對一個人上館子的歧視。 早上到了札幌市區內的三岸好太郎美術館參觀。之前其實不知道他是何許人,只是對於北海道政府會為一個畫家在道立美術館附近,建立一間個人展館有點好奇。參觀以後,才知道三岸是生於北海道,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日本的現代畫家,很年輕便漸露頭角,他在二十多歲時與畫家友人遊過上海,受到當年上海更西化的畫壇影響,創作出更前衛的作品。三十年代初期,他跟建築師好友設計了一座完全現代主義的房屋,準備與妻兒居住。房子設計非常簡約,一廳一房一個閣樓工作室,以螺旋梯連接,完全的 Bauhaus 風格。 1934 年中,房子在興建中,他跟妻子一起出遊,途中妻子先行回家,之後他一個人在旅途中突然發生急病身亡。看著館中展出的房子模型,和當年年終房子完成後的照片,實在令人覺得很唏噓。完成一間 dream house 卻沒有機會入住…… 我不知道他妻子在丈夫死後有沒有真正入住這所房子,展覽解說好像沒有說明(至少當中沒有我懂的漢字這樣說)。一所房子,尤其是這麼度身設計的,要是當中住的人有的不在了,真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也不知道在裡面生活,所有的佈置都是她先夫心血的時候,會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之後,我跳上火車,搭慢車到了小樽,沿途天色突然放晴,沿途的波濤洶湧的海景都給染藍了。終於來到電影《情書》的場景。小樽一定是前一晚下過大雪,路邊都是積雪,但太陽一出來都半融化成濕滑的冰,這對於腳傷剛剛好一些,不再需要枴杖的我實在是個一步一驚心的挑戰。我一步一步慢慢的向前行,有瞬間我會很渴望有人同行,扶持一把。但當我見到一對夫婦在濕滑的路面互相拉扯才不致跌倒,發覺原來兩個人連在一起要保持平衡,其實也許更難。 浪漫的小樽,運河邊的倉庫倒影,甜甜的朱古力店,自製音樂盒店……都好像為情侶遊客而設般。 我提不起勁去做音樂盒,尤其是那些小配件設計都不是我喜歡的風格,可以放進去的歌也選不到一首特別喜歡的。最後,我只買了一個有音樂,上鍊會動的摩天輪,回去留念。 噢,摩天輪……
冒著細雪前往北海道開拓紀念館和附近的開拓之村參觀。 走了一大段路先去看看北海道百週年紀念塔,誰知進入塔裡面的大門卻鎖上,標明冬季關閉。其實我覺得這個安排有點問題,要紀念北海道的開拓,冬天就更加要給遊客憑弔當年冒著北方苦寒來開荒先輩嘛。 幸好紀念館和村沒有一起都關閉,我才不致白行一趟。 紀念館的資料豐富,從遠古歷史一直展示到六七十年代北海道的變遷。不過,有些題目卻令我覺得他們有避重就輕之嫌。例如被和人文化吞併的蝦夷族人,被迫遷來的流放犯,甚至滿洲國和二次大戰等等都談得很淡化。不過,至少,對於二次大戰,用的都還是「侵略中國」字眼,而不是當年鬧得熱哄哄的「進入」。 這樣的處理方法令我想到了早前曾經跟一位博物館顧問(建築行內現在有越來越多不同種類的顧問)談了好一會。他說,很多國家都致力發展博物館,因為,博物館是很有威力的宣傳機器。因為本地和外國的學生和遊人都會來參觀,而且會傾向相信博物館裡面說的東西是真確無誤。 所以,很多政府都願意投放金錢去搞博物館。看看這一天,在館內參觀了個多小時,我依然都是唯一遊人。如果要靠我付這幾百日圓的入場費來營運,一早都倒閉了。 之後,我轉到開拓之村參觀。這一邊的情況好一點 ,有多兩位遊人。村就像香港曾經有過的宋城或集古村那樣,是一個將古代風貌重現眼前的地方。不過這裡最特別之處就是很多建築物都是真的,在北海道各地區選定後,逐件拆卸下來,再在這裡重建起來。比起甚麼都是假的集古村,真的建築物多了一層深厚的意義,樓梯、地板、一磚一瓦都真實地反映了當年開拓北海道時居民的生活,尤其是幾間農舍,更令人想到當時在苦寒之中,冬天的幾個月是多麼的不容易過。
來到扎幌是下午四時許,航機上播放說溫度是攝氏零度。 生於香港,居於雪梨的我,從來也沒有到訪過正在下雪的城市。澳洲雖然有雪山和滑雪場地,但是下雪的日子甚短,很多時都是靠人造雪來充撐場面。 乘搭火車來到市區,check in 的時候問酒店的職員,他說今年冬季只下過一次雪,可能今晚會再下呢。休息了一會,便出去閒逛,原來已經在下雪了!我看著微微的粉狀雪花在街燈的映照下飛舞,可真是浪漫呢! 雖然旅途只得一個人,但美麗的景像都一樣令人愉快。記得去年陳奕迅推出 H3M 專輯時,五師兄對我說,聽「一個旅人」這首歌時,想到我一個人在北海道踏單車的畫面。年半之後,我一個人來到這裡,但腳傷還未完全康復,加上冰天雪地,踏單車是沒有可能的了,不過,能夠欣賞到初雪的美景,已經很滿足了。 吃過晚飯,我上了北海道最高的 JR Tower 展望室,拍到了這雪花紛飛的市區夜景。 2010 年,五六七月在雪梨我過了一個很艱難的秋冬,也許,這次日本之旅給我看到鮮艷的紅葉與浪漫的初雪,算是上天給我的一點補償吧!
看藤本壯介的個人展覽是今次行程的重點項目之一。藤本是近年日本冒起得最快的新一輩建築師,他以簡約風格見稱,很多他的住宅設計總是將群眾心目中「家」的形像顛覆,以新的建築形式將起居生活從新定位,從而令人反思,我們熟悉的空間,例如廚房,睡房就算不依循慣例設計,都可以合乎使用者的要求。 是次展覽在青山區的 Wateri-um 舉行,在不大的展館裡面分開三層展出。最低一層是藤本對將來房屋的一種想法。他用半透明的膠管單一物料造成整間屋。將我們平時慣見的地板、內外牆、屋頂融成一體。(展廳裡面不准攝影,請按這連結看報紙報道的照片吧。) 中間一層展出他開設事務所十年以來的模型、初稿、照片、剪報等等。但所有這些展品都放在一枝枝會搖動不太穩當的金屬管上面,加上可供走過的通路狹窄,依然扶著拐杖的我總是碰到展品,令他們來回搖動,也許,這種搖晃都是展覽的一部份吧。我也看到他將一捆頗舊的精裝書放在模型和圖片中間展出,如果我的日文漢字沒理解錯的話,這是日譯版《相對論》,是他小時候對他影響甚巨的讀本。能夠擁有這麼個人化的展覽,足以證明他開設事務所這十年間的成就。 頂層展示了他對東京未來的想法,他寄望將來的建築結構可以將城市抬高,讓建築物可以跟植物在高一點的地方共存,就像一個浮在半空的森林一般。 最後,展覽提供了一些紙筆,讓參觀者可以畫出自己心目中幾十年後的未來城市。我當然也有參與,但是,在那一刻我想到的卻是有點悲觀的構想。將來的城市抬高是抬高了,但可能卻是因為溫室效應,水位昇高,將來的城市可能就是有如浮冰般建於水面上的吧? 其實一直有留意藤本壯介,是因為他跟我同齡,也差不多在同一時間開始工作和掛牌。在零零年代的十年間,他的事務所從零開始,發展至今天可以擁有自己的個人展覽。相對之下,我想是有點出於妒忌吧……我制止不了不斷問自己,究竟我的事業之路,缺失了甚麼呢?是我不夠運氣?不夠努力?不夠專注?不夠執著?還是,不夠天份呢? 渴望 2011 年,我可以找到答案。
完全沒有預計到會在東京看到這麼多梵高的作品。國立新美術館本來是建築景點,是日本建築師黑川紀章於 2007 年逝世前落成不久作品。流線型的玻璃外牆令整個建築物彷彿一顆打磨光滑的石卵,進門幾層樓高的的大空間都給玻璃外牆主導了,上次來的時候只匆匆到訪,只在這個空間逗留一會,拍了一些照片,並沒有進館參觀。今次來時預計無論展覽甚麼都進去看一看,看看裡面的展覽場地是一些甚麼樣的空間。 遠遠看到館的時候,我已經嚇了一跳,為甚麼如此人山人海呢?連右側的售票處都出現人龍。我再抬頭一望,原來是梵高展! 這次一共展出了過百幅他的作品,一些他的畫家朋友的畫,以及他收藏的一些浮世繪版畫。也許因為梵高喜歡浮世繪,以致日本民眾也這麼喜歡他?這是一個不是假期的星期一的午間時份,參觀的人潮多得要接近作品也甚難,情形有點像到羅浮宮看蒙娜麗莎般。 展館裡面的設計卻令我大失所望,我以為這個流線型的外殼會有相對應的內部,但我行經的所有場地都是呆板的四方展覽室,而跟外殼連一點視線聯繫都沒有。 人潮中我見到有老伯有備而來,掏出望遠鏡對著梵高的自畫像細看。我在懷疑,究竟他透過望遠鏡見到的是甚麼?是一筆顏料?一隻耳朵?整個面龐?還是全幅畫呢?好多年前美術老師教我們,看畫應該站到至少五六呎以外,方能看懂畫的整個佈局,立體透視,平衡點,引領視線的線條等。用望遠鏡觀看細部,根本就領略不到全幅畫帶給觀賞者的感覺。 我忽然想到,一個人的旅程過了超過一半,每晚靜下來時,常常會有一些小得著,細微的想法等等。可是,我一直都沒法對我人生的整體佈局作出任何思考。其實,我最希望的是此行可以讓我領悟到一點方向,讓我可以依循向前走。 難道這一趟旅行,就像是老伯的望遠鏡?只能得著一些細微小處,但大領悟,卻無法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