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活假期

回來了,過了一個悠閑假期,連續放了三星期的大假,把2005年整年的假期都一次過放了。休息了十多天後,外遊了一星期,應該是時候回到工作崗位了。 這個假期很舒服,很寫意,完全不像回港那種假期那樣匆忙,沒有甚麼目的,沒有甚麼非到不可的景點,只是每天隨心地出去,不強迫自己要看最新的建築和地標,卻去了很多從前沒有去過的遊客景點,拍拍照,吃吃東西,又過了一天。相比起每次回香港,一定要見想見的人,一定要吃想吃的菜,一定要購想購的物,午晚飯都有約,甚至約到早餐……比平日更忙碌,實在說不上是假期。也許,這就是我移民之後不太熱衷回港的原因。 見到華利談《慢活》,記起曾經在書店見過此書。當時不太明白書名的意思,所以沒有買來看。看了他的介紹,有時間也許該看看這本書。 在爭分奪秒的香港人心目中,也許,平日我在澳洲的生活就已經算是慢活了。 在墨爾本一星期,發覺到那裡的生活比雪梨的步調更慢、更優悠自在。乘搭渡輪在Yarra河上欣賞兩岸風光,一個工作天的黃昏時份,可以在沿岸不斷見到草坪上野餐、看書的人,甚至有對老夫婦將桌椅搬到小小的公眾碼頭野餐。河的兩旁大都是民居,但見夕陽西下,光線漸暗,千百戶的燈火亮起,不知怎地,竟然想起了《槳聲燈影裡的秦淮河》,Yarra 河當然沒有歌妓,我乘的船也只有引擎聲沒有槳聲。 如果你是香港人,對此篇80年代中學會考範文有印象的話,大概也年過三十了。 從來也沒有住過沿河而建的城市,我想,一個城市有一條平靜的河,會不會比沿海或港邊的城市更悠閑呢?大海與海港,總是繁忙無比;墨爾本的Yarra河卻是風平浪靜的,幾小時的遊河,船完全沒有顛簸,根本不覺得是在交通工具之上。兩岸的風光都完完全全地倒影在河面,一點漣漪的紛擾也沒有,景物的美麗程度都加倍了。這樣的美景,帶一本好書,坐在草坪上,慢慢看,慢慢欣賞溜過的船…… 簡簡單單,就是好生活。

Melblog 005

去了Ballarat,超過十年沒有到過淘金主題公園 Sovereign Hill 了,有關十九世紀華工的展品仍在,他們當年稱這裡為新金山,與美國的舊金山三藩市對稱。百多年前,華工的苦況和所受的歧視,並沒有在展覽中展示出來,有種遮遮掩掩的尷尬感。尤其是近年澳洲主攻中國遊客,在黃金博物館裡還裝上寫著「新金山」的指示牌,也許他們實在不願提起那段徵人頭稅,限制華工和奉行「白澳政策」,令澳洲蒙羞的那些日子。

Melblog 004

墨爾本Yarra河的南岸沿岸建了藝術中心,商場,酒店,賭場等等,以河畔大道貫穿連接。每晚九時,還有河畔高柱上的噴火表演,我邊看邊心想,是不是代表了輸錢的朋友心中的怒火? 連續兩晚都造了奇怪的夢,第一晚夢見自己得了兒童繪畫比賽的季軍,名字還登在報紙上,這把年紀還有資格參加嗎?昨晚就更加奇怪,夢見幫手籌備某歌星的演唱會,歌星演唱時卻有警察來把他拘捕,突然被迫上台替代歌星演唱……出到台前卻發覺原來是自己中學的母校禮堂。中學時代,除了全班合唱之外,完全沒有試過在母校禮堂台上演唱……

Melblog 003

看了Kubrick的展覽,印象最深刻的不是他的完成作品,而是他沒有完成的《拿破崙》。展覽中展出了非常多的資料搜集,一箱箱的卡片,填滿了拿破崙生平的歷史和點滴,還有劇本和服裝草圖。最後大電影公司都退出不肯投資,Kubrick的失望實在可想而知。70年代初,他提出此片以全實景和燭光拍攝,但當年的攝影器材和技術尚未能夠拍攝出他想要的效果,就算你是大師級,比別人領先一點,路總是不容易行的。 墨爾本報紙 The Age 今天訪問了澳洲男星 Heath Ledger,他在墨爾本為新片《斷背山》宣傳,訪問中提到小說的原作者說Heath在電影中的表現極佳,甚至把她寫的時候心目中的角色形象刪除掉了。嘩,這麼誇張?原著小說的角色都給擦掉……究竟是褒是貶?雖然對李安導演的片都算有信心,但此片未上映就受各方吹捧,最怕就是吹的過份,雷聲大雨點小,看後令人失望。 以前幾次來墨爾本都錯過了 Philip Island Penguin Parade 這景點,原來上千的小企鵝可以如此接近自己,就在身旁的圍欄半米外走過。也許他們已經是全不怕人了。這段時間初生小企鵝每晚都需要父母帶食物來餵哺,上岸回巢時身形肥大,因為肚子還裝滿子女的食物,一拐一拐的,可愛得很。這些小企鵝,成熟的都只有30公分高,比起電影《小企鵝大長征》那些,Philip Island 的才是名符其實的小企鵝。

Melblog 002

聯邦廣場是墨爾本的文化中心。幾年前來旅遊時差幾個月才開幕,只能遠觀。窗的設計是非常複雜的不規則三角形,很重的解構主義感覺;不過在市中心逛逛,忽然給我看見編織如天網般的電車電線,圖案如出一轍,意念非常可能是由此而來。有時,看看日常慣見的一事一物,很可能就是創作靈感的來源。 臨走才發覺裡面的 Australian Centre for the Moving Picture 有由德國遠道而來的 Kubrick 展覽,展出《2001太空漫遊》、《發條橙》和《閃靈》道具和佈景。今天時間已晚,回雪梨前一定要回聯邦廣場看!

Melblog 001

昨天經過墨爾本市區的 Fitzroy Gardens,見到這株不知名的紅色樹,起初以為是早紅的楓樹,但走近一看,紅色的原來全是夏天盛放的花!

久違了的假期

近來身心有點慵懶疲憊,很多事都提不起勁去做,連寫blog的頻率也減少了。 想想一年多以來,除了聖誕節的全城例假,堆積的年假完全沒有放過,工程項目一項疊著一項,便一天復一天的上班下班,沒有放過假了。加上家人、朋友又沒有特別提出要去旅行,自己也沒有特別打算過要去甚麼地方,便一直待在雪梨。 有段時間想去看日本的世博,但從他們開幕等到閉幕都沒有成事,有心去時工作又忙,到空閑一點時又沒有找到旅伴,一放低便不了了之。 悶了這麼久,如果要出門的話,要去甚麼地方好呢?一直希望去的地方有不少,首選其實想去西班牙的Bilbao,然後南歐線遊地中海沿岸各國;另一條線是北歐,荷蘭看城市設計,丹麥看Legoland,再上芬、挪、瑞三國,最好重遊一別八年,期間建設無數的柏林;美國線則想去華盛頓、芝加哥、邁亞密和911的紐約;東亞嘛,日本世博錯過了,不過一直都想來一次日本建築之旅,很多很想看的建築物都遠離熱門旅遊路線,最好乘火車,一站一站慢慢看看散落在各縣的好設計。 唉,可惜看看日子,已經十月底了,最快可以出發也至少要一個月後,北半球已經入冬,如果又凍又風又雪的話,實在難以輕鬆上路。要舒適外遊,難道要等到明年春夏?

著陸之前,回憶之後

十來天的香港之旅,隨著飛機的下降而結束。離港十多年,已經沒有回鄉的感覺了。每次回港,行程都給聚舊的飯局填滿,一批批見面,嘩啦啦、嘻哈哈的說著舊日校園趣事。 不過,每當提到現時的工作,大家的笑容又沉了下來;其中有每週到處飛的、有每天無薪加班至午夜的、有長駐偏遠鄉鎮的、也有每月供負資產樓的……。這一些大家都不太想提起,彷彿十多年前的學生時代才是最快樂的日子,才值得談論。 沒有見面數年,大家都變成三十過外的人了,可幸是生活雖然迫人,卻沒有太過催人老。大伙兒的樣子還和學生時代差別不大,只不過心境就全然不同了!是社會景氣之過,還是成長必經之路呢?在著陸之前,回憶之後,就給我許個願,希望下次見面時,大家會興緻勃勃地談新發展吧。

晨曦中起飛

清晨七時,賴在床上的我接連聽見兩架飛機飛過,似乎風向將今天的航道轉到我家上空,來把我吵醒。或許晨曦中出發的旅客特別雀躍,以致噪音也特別響亮吧! 大學時代的功課曾設計過一個小型機場,從“旅途”的意象出發,想到“人生軌跡”,再想到太陽系內的彗星。偶然在一本關於彗星的天文書看到屈原【九歌】中的【少司命】的英譯本,驚訝於當中意象與現代飛行的契合…… ‧‧ 秋蘭兮麋蕪,羅生兮堂下; ‧‧ 綠葉兮素枝,芳菲菲兮襲予; ‧‧ 夫人兮自有美子,蓀何以兮愁苦; ‧‧ 秋蘭兮青青,綠葉兮紫莖; ‧‧ 滿堂兮美人,忽獨與余兮目成; ‧‧ 入不言兮出不辭,乘回風兮載雲旗; ‧‧ 悲莫愁兮生別離,樂莫樂兮新相知; ‧‧ 荷衣兮蕙帶,儵而來兮忽而逝; ‧‧ 夕宿兮帝郊,君誰須兮雲之際; ‧‧ 與女沐兮咸池,晞女發兮陽之阿; ‧‧ 望美人兮未來,臨風怳兮好歌; ‧‧ 孔蓋兮翠旌,登九天兮撫慧星; ‧‧ 竦長劍兮擁幼艾,蓀獨宜兮為民正。 “乘回風”“別離”“忽而逝”“雲之際”“登九天”完全是機場及空中飛行的意念,我想也不想就拿了【少司命】作為設計的主題,甚至找了一份行書寫的【少司命】作為設計圖的背景。事隔九年,或許是人生的軌跡航行至此,飛機的噪音竟然勾起了我一直以來對飛行及旅行的嚮往。 午飯時間心血來潮至書店閒逛,竟然給我買到兩本有關旅行的新書:陳世良的【上了建築旅行的癮】及褚士瑩的【元氣地球人】……在火車上匆匆看了數章,越看越想放低一切,拿出塵封已久的行李箱,隨心地飛往世界某個角落……我想起Bilbao的Guggenheim Museum,京都的神廟,New Caledonia的Noumea Tjibaou Cultural Centre……噢!我似乎在做著今晨被吵醒而未竟的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