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now Falling on Cedars

應香港仔公爵之邀,加入 More Than One 作者的行列,今期公爵兄出題寫最喜歡的電影。我就寫了五年前的電影 Snow Falling on Cedars 。 各位請移玉步,往 More Than One 網站看看吧! 最喜愛的電影 要寫自己喜歡的電影,真的難以下筆。喜愛的電影多如繁星,不知道該寫那一齣……最後就決定寫自己在 Blogger’s Profile 填寫的第一齣 Snow Falling on Cedars (官方網頁)。這電影是導演Scott Hicks在「閃亮的風采」之後的作品,改編自 David Guterson 的暢銷小說。 ※ ※ 警告:以下內容包括電影情節描寫 ※ ※ 電影是一個倒敘的故事,Ethan Hawke(哈哈,又是他)飾演的 Ishmael 是一個在二戰中斷臂的記者,在採訪法庭時重遇初戀對象日裔女子Hatsue,原來是她的丈夫被控因財殺人。當時二戰剛結束,美國人對於日裔有深重的偏見,很多疑點都因為已經認定疑兇有罪而不求甚解。Ishmael 一面聽審,一面回憶他倆初戀的故事,戰爭期間 Hatsue 的日裔身份而被送往集中營隔離,同時 Ishmael 亦被召入伍,二人因而分開。戰事結束,Ishmael 斷了臂,Hatsue 已嫁作人婦。Ishmael 在旁聽席看到很多疑點,最後壓抑了私心,走訪多處找到了新證據令 Hatsue 的丈夫獲釋。 電影的攝影技巧甚佳,亦獲得奧斯卡提名最佳攝影。處理「現實」的法庭戲中的昏暗光影,兇案現場的破曉濃霧,法庭外的暴風雪令人低沉得透不過氣;鏡頭一轉,回憶中的樹林,草莓園,海灘的陽光和驟雨,令人仿彿活在色彩繽紛的世界…… 電影令身處異國的我想起了:異族戀情和戰時的效忠問題。異族戀情帶出的難處在電影中只輕輕帶過,可能是因為二人的初戀止於十七八歲,文化和傳統的衝突在二人之間還不明顯,只是 Hatsue 的父母叫女兒不要和 “White Boy”來往得太密。戰時的效忠問題其實是電影的主線,雖然電影中的日本人已經入籍美國,甚至根本在美國出生,一旦美日開戰,因著種族的不同,還是會被當成是敵人。諷刺的是 Hatsue…

讓一切隨風—別了霑叔

【讓一切隨風】鍾鎮濤曲:Katsuo Ono/Aku Yu 詞:黃霑  風中風中 心裡冷風 吹失了夢事未過去 就已失蹤 此刻有種種心痛心中心中 一切似空 天黑天光都似夢迷迷惘惘 聚滿心中 追蹤一片冷的風 各種空虛 冷冷冷 吹起吹起風裡夢過去的心 火般灼熱 今天已變了冰凍記憶中突然又痛 只因空虛再作弄你似北風 吹走我夢 就讓一切隨風 風中風中 心裡冷風 吹失了夢事未過去 就已失蹤 此刻有種種心痛 心中心中 一切似空 天黑天光都似夢迷迷惘惘 聚滿心中 追蹤一片冷的風 各種空虛 冷冷冷 吹起吹起風裡夢過去的心 火般灼熱 今天已變了冰凍記憶中突然又痛 只因空虛再作弄你似北風 吹走我夢 就讓一切隨風

談西九龍

2001年香港政府舉辦了一個世界性的規劃意念比賽,為西九龍這一片填海得來又鄰近市區的土地徵求設計意念。一開始,比賽章程已經說明了要把那裡變成文化、藝術和娛樂區域。當時我也有連同幾個朋友參加,以一個養殖珍珠的意念貫穿全區,表達出藝術發展需要悉心慢慢栽培。由九龍公園出發,用一條行人專用大道連接往高塔、海邊人造海灘、近避風塘的漁人碼頭、亞洲藝術館和香港歌劇院等等。當然,其餘的用地就用作發展商業和住宅,以平時一貫的賣地手法賣給不同的發展商,得到的收益就可以資助由政府發展的文娛藝術用途。 最後當然是輸了給大師級人物:設計匯豐銀行總行和新機場的Sir Norman Foster。不過,最意想不到的就是那個覆蓋全區的天幕,這個設計令人驚訝的地方是「大」︰想像一下,這個天幕有二十座雪梨歌劇院那麼大,又或者說由尖沙嘴直到佐敦站都給同一座建築物蓋住……我不知道天幕的操作,不敢妄下判斷,但估計將來空調的耗電量和玻璃的清潔維修費用一定不會少。當然,單憑一個大字已可以令人印象難忘,從而成為香港的地標……不過,多個不同的博物館、表演場地都給天幕籠罩,不能展現本身與其用途有關的建築特色了。而且,這個天幕亦似乎是令政府需要單一招標的主要原因。 近日來,文藝界有很多聲討的聲音,又有說甚麼借文藝為名,發展項目為實的陰謀論。我又不太敢苟同這些論調。因為填出來的土地,如果全部拍賣而完全不提文藝,也是一貫順理成章的做法,何必要扯上文藝而作繭自縛呢?其實住宅和商業用途,可以與文藝用途共存;那些批評的文化人,有沒有考慮過,如果沒有其他用途,如何有效利用這一大片土地?各財團的標書中,文藝用途依然佔不少的面積,究竟在香港這個小小地方,將來的收藏品,各式演出和觀眾能不能把這些場地填滿,還是未知之數。

戲夢巴黎

看「戲夢巴黎」(The Dreamers),其實是給中文譯名吸引去找來看。貝托魯奇並不在我心目中「非看不可」的導演名單裡面。後來看了中文譯名,知道了部份內容,談「戲」(電影),又談「夢」,又有巴黎背景,就覺得有興趣,不過看完之後,卻有點失望了。 ※ ※ 警告:以下內容包括電影情節描寫 ※ ※ 電影背景是1968年的巴黎,但是大部份鏡頭都在室內,並不太能拍出巴黎的感覺。我也明白導演的難處,要用實景重塑三十多年前的巴黎實在不容易,電影開始時只出現了幾分鐘,出動了大量老爺車穿梭來往現實巴黎的街道,但已經是巴黎味道最重的一幕了。 片中三位主角都被塑造成電影痴。我看不明白的是,六十年代末的二十歲青年,為何對一些戰前的黑白電影如此沉醉?片中的交代不清楚,而且,六十年代沒有電影碟和帶出租,要看經典電影就只靠戲院重映,他們又如何能對他們出生之前流行的電影如數家珍?就算電影曾經重映,他們看過數次,也不可能將小節對白背誦出來吧?這,又讓我想起「星光伴我心」,將主角寫成少年戲院放映員,就令他影痴的身份,和對電影的熟悉,顯得合情合理了。 片名的「夢」字,最初以為是指在巴黎街頭進行得如火如荼的學生運動。但主角們對於學生運動的參與,只停留在口頭上說說理論,和在家中窗前隔岸觀火的階段。後來又覺得是指美國學生Matthew,和那親密得幾近亂倫的孿生兄妹短暫的關係,就像一場夢;也許,這是比較接近片名 The Dreamers 的原意。 片中裸露鏡頭很多,而且全露。(香港上映版本有沒有刪節就不知道了)導演處理得很自然,鏡頭完全沒有挑起觀眾的情慾,令人覺得那只是情節必要而且單純地裸露。有沒有穿衣服就像有沒有戴帽子一樣自然。 早前萱言在她網頁中把有亂倫劇情的「原罪犯」罵得很兇。不知道她看過「戲夢巴黎」沒有,會不會也一樣討厭呢?這片對亂倫的描寫,是在一些對白和短短的片段中。兄妹之間,其實並沒有發生過真正的性關係,但彼此之間的愛意又比一般孿生兄妹來得重。就如女主角被Matthew發現兄妹相擁而睡之後,似是而非地對Matthew說:「他們兄妹未出生前,在母體之中已經裸埕相對了,有甚麼問題呢?」;不過其實她是徘徊在罪疚與接受之間,她說:「如果有天給父母發現了,就會選擇自殺。」 我覺得電影的最大問題在於,故事有三個主題:電影,學運和兄妹戀情,但處理的手法卻像把三種不同的東西隨便地放在一起,之間沒有連繫,看完後卻有不完整和未完結的感覺。

Dupain 父子眼中的雪梨

雪梨博物館 Museum of Sydney 近日正舉行一個名為 Rex & Max Dupain’s Sydney 的攝影作品展,展出 Max Dupain 和 Rex Dupain 兩父子共七十多幀展現不同年代雪梨風貌和市民生活的作品。 Max Dupain 是澳洲最著名的攝影師,他的作品描述澳洲的海灘和城市生活, 捕捉了澳洲人愛好戶外活動的生活方式,這些影像,已經成為澳洲的標誌。他最著名的相片The Sunbaker 就是澳洲陽光海灘文化的經典代表。 Rex Dupain 是 Max 的兒子,是近年澳洲極受歡迎的攝影家。可能大家會以為他盡得其父的真傳,但是事實剛剛相反,在Max 於1992年逝世之前,Rex連攝影機也沒有。青春時代的反叛,令到Rex蔑視上一代的審美觀;而其父的名氣,更令它故意不接觸攝影,而選擇了去當畫家,從七十年代到九十年代的二十年間,Rex 連一幅相片也沒有拍過。在 Max 逝世之後,Rex 的心底卻浮現了一個疑問,很想知道如果那二十年間沒有放棄攝影的話,究竟他能夠拍出甚麼樣的作品,在某一天,他終於嘗試按下快門,而這亦令他十年來開啟了一片攝影的天空,迅速成為極受好評的攝影家。 兩父子的作品風格其實一脈相承,城市和海灘的景像是他們最熱衷的主題。不過,二人的活躍年份相差數十年,期間城市的變遷是很明顯的,而澳洲的人口結構亦已偏離了昔日歐裔為主的成份。所以,雖然主題和風格近似,但昔日樓高十多層的市中心,已經增高數倍;昔日Max作品裡建築中的大樓,大橋,歌劇院,已成了雪梨的地標;Rex作品中,比起他父親的作品,就多了近年移民而來的亞裔和中東人。風格方面,Max 的作品光影對比較為硬朗,而Rex的較柔,有些更刻意拍出朦朧感,很明顯與他二十年的畫家生涯有關。 這次展覽會展出至十二月五日,博物館入場費七元。 更多資料:Max Dupain 官方網站Rex Dupain 作品 1 / 2關於本展覽:1 / 2

獅子座流星雨

網友 Micchy 在文章「九月熱播」留言談及1990年舊劇集「我本善良」的情節︰其中一句對白,「現在是1990年, 9年後會有獅子座流星雨」,[不知有沒有人會因]而暗中許下心願,9年後的1999年要去看一看? 不知道Micchy在寫這一段的時候,知不知「獅子座流星雨」每年都在一個固定的日期前後發生呢?而巧合的是這個日子就是在十一月中的本星期!劇集中提及的1999年是每33年才發生一次的「極大期」,如果好運的話,有可能看到每小時成千上萬顆的流星暴! 不過,看流星雨並不容易,不是要看就能夠看到。當然,有如其他的天文現象,烏雲密佈就看不見了;但是,流星雨是地球經過彗星在軌道,因為引力令遺留下的「垃圾」——流星體進入大氣層與空氣摩擦生火而形成的。這些流星體的分佈不平均,地球穿過彗星軌道時的位置那裡流星體有多少,就決定了流星雨的規模。而彗星剛回歸時,留下的流星體就會最多,獅子座流星雨的33年週期,就是它的母彗星「譚普─塔托彗星」的週期。而且,觀測到的地點也很隨機,地球的那一面能看到,很難預測。 執意地要看,不一定看到;但如果有幸遇見,就會很深刻,永誌不忘。這,不就像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嗎? 延伸閱讀:更多「獅子座流星雨」資料

I Believe

很懷念年少時的情懷,今天,大概再也沒有這種信念了。 【I Believe】范逸臣 曲:金亨錫‧申勝勳  詞:阿怪 I Believe 當我在你家門口 下雨了 你看了也會難過I Believe 你不說話的時候 也是一種 其實你在回應我 雖然不曾說 相信你正在懂 就算牽的不是我的手 我不真的難過 不知道在高興什麼 你的笑容 有時候也寧可當作你在為我加油不知道在妄想什麼 只告訴自己 I Believe你總會看到我 在某個時候 想讓你陪伴的是我 I Believe 沒有回應的時候 只不過 正好你在電話中I Believe 語音信箱的沉默 也是一種 其實你在傾聽我 雖然不曾說 相信你正在懂 就算牽的不是我的手 我真的不難過 不知道在高興什麼 你的笑容 有時候也寧可當作你在為我加油不知道在妄想什麼 只告訴自己 I Believe 那延續太久的一時衝動 在你身後的獨角戲 聚光燈沒亮過懷疑 是自己編造的內容 你從不真的認得我 不知道在高興什麼 你的笑容 有時候也寧可當作你在為我加油不知道在妄想什麼 只告訴自己 I…

Blog的消失

網友萬力的部落突然消失了,事前亦不像其他部落般有預警和告示。雖然有點奇怪,但作為網友,總是得尊重他的決定吧?在此祝萬力事事順利,儘快達成他的理想!如果有空,請來這裡走走和留言吧! 這件事令我想起,以前看小說,說到甚麼人無緣無故地消失了,總覺得是作家荒誕的想像情節。真實的人物是應該不會如此就不見了的,難道網絡世界真的如此虛擬?在一些留言版,有人化身萬千,來無縱去無影,已經見怪不怪;不過,在部落這種比較深入心靈深處的媒介,我以為大家的友誼可以比其他網上的相交來得深入和持久,難道不是嗎?

閃亮的約定

那時候,我在大學宿舍的窗戶看見你的房間。功課繁重的日子,我們都在窗前用功。凌晨時分,我總是禁不住望向你的窗前,若看見你的燈還亮著,總會把桌燈向著你房間的方向,開關數次。你如果看到,就會揮手示意。也許,這就是我們互相鼓勵努力的密碼。室友說我們幼稚,還把我們這個習慣當笑話說得整座宿舍都知道。後來,竟然越傳越誇張,說我們用摩斯密碼深夜隔空調情。 畢業那年我們住宿舍的最後一晚,在校園的山頭,坐在望見海的廣場座位上,談著將來。我已經獲外地的大學取錄,快要離港開展我的研究生生涯;你也收到了來自大會計師樓的聘請。傻傻的我倆完全沒有擔心分隔兩地會對我們的感情有影響。你說你想工作幾年,儲夠學費,就來與我會合,同時繼續進修。在漫天的繁星之下,你說就這樣約定啦!我送 你回女生宿舍,在大門口臨別前你突然塞了一張紙給我,說這是摩斯密碼的對照表,給大夥兒取笑了這麼久,搬走之前就真的來一次密碼傳情吧! 我笑得彎了腰,想不到你來真的。我帶著滿臉喜悅飛奔回房間,一站到窗前已經看到你準備好了。我邊看對照表,邊記下你電筒閃爍的長與短…… I–W-I-L-L–S-A-V-E–U-P–A-N-D–V-I-S-I-T–Y-O-U–E-V-E-R-Y–S-U-M-M-E-R 就這樣,我們有了兩個約定。一個是每年暑假你來探望我,另一個就是幾年之後你和我會合唸碩士。當時我們心裡明白,我唸的學科,只有到外國的一途,香港根本沒有學院願意做這種研究。 來到這裡,我大學的宿舍望著一片森林,有時像從前那樣在深夜將桌燈向外照,卻把鳥兒嚇得亂飛。不過你給我的那一張對照表,卻像座右銘一樣,一直貼在我書桌前。那年頭,互聯網尚未普及,長途電話貴得驚人,我們能夠負擔得起的聯絡就只是一星期一次的長途電話。 第一年的暑假,你來了。我用了當兼職賺的薪金買了一輛二手車,帶著你穿州過省,沿路住汽車旅館,也有幾晚在公路旁露營,看星觀鳥。十多天的流浪,你似乎有點倦,在回城市前的最後一晚,也是在繁星之下,我拿出電筒在帳幕旁向你打出 I–L-O-V-E–Y-O-U 時,你只懶懶地回了四個字母 S-A-M-E。 第二年,還沒到暑假,你就來了,原來你是被公司派來公幹的。你說公司有車接你,叫我不用到機場,直接到酒店找你好了。踏進富麗堂皇的大酒店,只見你在和酒店的職員爭論,說公司付的是市景套房,怎可以用沒有景觀的房間充數。最後當然是酒店屈服,到了房間,我替你打開了窗帘,透進來的是華燈初上,隨空氣流動而閃亮的市景。 「啊,把它關起來吧,對面高樓的人望見我們了。況且,這星期都會很忙,那裡來時間欣賞!」 「那為甚麼剛才要極力爭取呢?」我很奇怪。 「公司付了較高的價錢,當然要爭取了,景觀看不看是我的自由。酒店收了錢,不提供這種級數的房間就是不對呀。」我心裡納悶,去年我和你住的鄉間旅館,又是甚麼級數呢? 那段日子我在趕論文,而你逗留的一星期也是忙著工作,我們只見了幾次面。不過從你的言談間,隱隱地發覺你有點不同了,差不多任何事物都用金錢去衡量。我問你工作辛苦嗎,你竟然用了最老氣橫秋的一句︰「唔辛苦點得時間財」來回應。我不懂得答你,因為「得到世間財」從來不是我的人生目標,可能我在象牙塔太久,與每天在收購、合併、上市這些交易裡打滾的你真的越走越遠…… 那一年之後,你再也沒有來了。當然,另一個約定更加沒有實現。不過,這些年來,大學宿舍搬了好幾次,但無論在那裡,每當入夜,我望著窗外,就會想起雖然最終沒有實現,但曾經閃亮過我心的約定。

八里公路

這幾天反覆聽了梁漢文的 Effort & Love 大碟,對比起去年的10號,無疑是缺少了文字上的概念主題。但是,如果將這張唱片完整地聽,你會發覺歌曲的音樂出奇地統一,而主要的原因是歌曲都用上來很重的鋼琴伴奏。 十首歌裡面,我最喜歡的是【八里公路】,詞的故事性雖然不強,但帶出的影像卻令人深刻:車廂,風景,咪錶,倒後鏡……。可能是身在一個遼闊的地方,走公路的機會不少。駕長途車的沉悶,容易將人的情緒無限放大。因為兩旁的風景不斷地往後退,公路也像永遠走不完,腦子就最容易胡思亂想,見到任何東西,聽見任何歌曲,都能惹起記憶,讓聯想力與汽車一樣飛馳,可能飛到懷緬的舊地,也可能飛到憧憬的將來。 【八里公路】梁漢文 曲:林健華  詞:林若寧 的士 車廂裡儘管挨近你 心知 擠迫得你喘不過氣 未去到結尾 並不知相戀這段路太短 沿路數十里 怎麼刻骨銘記 任我再接送你 你邊走邊歎氣 原來白費心機 繼續愛你令我自卑 也許愛到最遠 我們只得八公里 還可以 纏繞你 幾公里 難為我 容忍我 都是你 捱夠未 捱夠未 一路自虐至死 仍不肯放低你 從今起 離開你 幾千里 行兩步 捱兩步 但求為你 就放下你 司機怎講笑 亦不懂再笑 咪表好比心跳 不可再跳 讓你我見證 幸福的風景一寸寸變小 回望倒後鏡 自己都不見了 習慣每晚接你 滿街燈色太美 為求做你司機 看盡處處是紀念碑 我竟閉上兩眼看成這一世福氣 還可以 纏繞你…

百分百誤點

剛過去的星期一晚,雪梨的火車出現了一個驚人的誤點率:100%!而能在預定時間十分鐘內到達的列車也只有1%,換言之,有99%的列車遲到超過十分鐘。我的一位住得較遠的朋友,下班後遲了兩個小時,到十一時許才能返到家裡。 鐵路局的發言人解釋說,事件的起因是其中一個位於 Ashfield 的電站出現故障;而同一時間,告病假的司機人數亦比平時上升了百分之七十,令到班次完全無法有效調配。其實,雪梨火車的誤點問題,由來已久,一直都無法解決。今年二月,已經因為司機及月台服務員短缺,而被迫永久性地減少班次,每天取消了至少一百班列車服務。在大幅度減少了班次之後,情況有了短暫的改善,不過最近又故態復萌。 有人覺得,這是鐵路工會的威脅加薪伎倆;記得雪梨奧運時,因為大筆發放了鐵路員工的特別津貼,期間火車服務誤點率之低,真是令日常慣被火車誤點折騰的雪梨人難以置信。可見誤點率高並不是班次設計問題,也不是天氣,而是控制在勢力龐大的工人手裡。 最近在中文台,看到地鐵因為故障而延誤十多分鐘的事,竟然上了香港的晚間新聞,而且還播出乘客破口大罵,說甚麼害他遲到云云。其實對比起雪梨的公共交通,香港地鐵及火車的服務,已經是很一流了,班次密,誤點少,唯一的不滿可能是太擠迫。也許,這些年,很多人都因為經濟低迷,滿肚怨氣,稍有問題就罵,要這個或那個負責。這些氣憤的香港朋友,其實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星光伴我心

「星光伴我心」(Cinema Paradiso) 是一齣很多年前在香港時看過,令少年時代的我很感動的電影。最近知道有一個 Director’s Cut 的三小時足本DVD,忍不住買了來看。 ※ ※ 警告:以下內容包括電影情節描寫 ※ ※ 足本與十五年前的版本最重要的分別,就是中年男主角回到家鄉參加「瞎眼師父」Alfredo 的喪禮之後,加插了與嫁作人婦的中年女主角重逢的一大段。 這個版本更言明了當年女主角被父母逼離小鎮之前,其實沒有爽約,但卻是因為「師父」的勸告而離去,臨走卻又偷偷把聯絡地址釘在佈告版上。可惜男主角卻因為女主角不辭而別,對週圍的東西全不上心而看不到她的字條,結果失去聯絡三十年。 原版的重點在於懷舊,記憶中的童年往事:教堂,神父,師父的教導,戲院,電影的聲光,而初戀只是成長的其中一部份。三十年後以知名導演身份,重臨故鄉,發覺到成長時那段當放映員的日子,對自己日後導演事業原來是這麼重要。但足本卻把這段沒有結果的初戀加重,整部電影變成以愛情故事為中心。原來,三十年不曾踏足家鄉的原因是怕憶起舊情;中年男主角一直伴侶如輪轉,但心裡記掛的還是初戀情人。 我覺得如果當年上映的是足本的話,帶給我的感動一定較弱。畢竟,十多歲的我,對一段保留心底三十年的戀情,相比起自己成長過程熟悉的教堂神父,共鳴感當然較少。當時,看完發出會心微笑的,是一眾少年看艷情片時的興奮表情,遇到心儀女孩子時說話的詞不達意……今天看足本,這些微笑仍在,但看到兩人步入中年,在車廂中遲來地表白,遲來地親熱的情節,帶出的卻只有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