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ar: 2014
來購物吧!
昨天到有一段日子沒有去過的 Mandarin Centre (Chatswood) 看電影,才知道從九十年代開幕就叫做「文華中心」的華人商場變成了「悅华中心」。商場大堂中央那些幾層樓高的大柱上,除了應節的聖誕飾物外,亦貼滿了一兩尺大的標語︰「买点东西吧」和「购物」,應該不是響應近日香港的購物行動吧? 近十年,香港文化在 Sydney 的華人社區日漸萎縮,雪梨這個舊稱幾近絕跡,唐人街店舖港味漸淡,超市的香港品牌越來越少,粵菜的比例漸減,簡體字招牌漸多,連上茶樓飲茶也逐漸要用普通話向侍應叫茶、叫點心了。 香港文化,還能撐多久呢?
一生一次.閏九月
農曆十月了,剛剛過去的是閏九月。不說不知,原來閏九月非常罕見,上一次是一百八十二年前,香港還未開埠的 1832 年,而下一次則要到九十五年後的 2109 年!這樣看來,現在絕大部份的成年人,一生中就只會碰上此一次的閏九月。 在這一個稀有的月份裡,我結婚了。 好日子的前一晚,我不太睡得著,看著天氣預報說的雷雨雲步步向 Sydney 進逼。婚禮本來預定在酒店婚宴宴會廳旁的戶外舉行,雖然場館承諾下雨天會有 Plan B 場地,但心情仍是七上八落,不知道各種佈置在後備場地是否合用,安排好的流程會否因為兩個地方的距離而拖延…… 第二天一早,天色還可以,但接新娘前後,雨就開始下。場館打電話來,說婚禮要轉移至酒店另一處的透明頂帳篷內舉行。我心裡突然閃過去年電影 About Time 中,婚宴帳蓬給風雨吹倒,新人和賓客衣衫盡濕的狼狽場面。這齣電影於我和太太很有意義,甚至可以說是「我們的電影」,所以一早已經選了電影的歌曲作為婚禮進場的音樂,難道這樣做連劇情中的風雨都招來了? 不過,雨只下了半個小時就止住,等到婚禮舉行的時候,天色開始放晴。我和太太在透明的帳篷下,親友的見證中,說「我願意」的時候,太陽都出來了! 原來,這一場風雨,反而造就了我們能夠在一個風景氛圍更佳的環境舉行婚禮。回想起來,實在十分幸運!
在催淚下睜開眼
不斷在電視上看見官員叫示威者理性對話,多少個月以來,多少平靜理性的意見和要求,你們都充耳不聞,甚至肆意踐踏。 這個星期,連看著大眾稱為 CCTVB 的新聞,都令到身處海外的我熱血沸騰,驚嘆紀律部隊原來可以如此與民為敵。 我以為人人看到這種場面都會同感憤慨,不過竟然在社交網絡,見到部份一起成長的舊同學會完全持相反的意見,很是驚訝!1989 年時我們是中學同學,經歷過當年遊行、罷課,難道這些同學都忘掉了?難道,見到如此境況,還可以閉上眼,裝作看不到? 圖片來源(由上至下) Justin Lim @ Flickr (Licenced by Creative Commons) Chet Wong @ Flickr (Licenced by Creative Commons)
Fly Me to the Moon
中秋佳節,就貼一首開開心心,有關月亮的歌曲,祝大家中秋節快樂! Fly me to the moon And let me play among the stars Let me see what spring is like On Jupiter and Mars In other words, hold my hand In other words, baby , kiss me Fill my heart with song and let me sing forever more You are all I long for All…
回到愛琴海
事隔十七年,終於要出發,再次踏足希臘了。 記得十年前開 blog 之初,已經寫文章懷念希臘的陽光,以及羨慕老朋友的甜蜜婚禮。 藍天、碧海、小白屋,別來無恙吧?
落差不再
去年今天,寫了一篇《落差》,總結了母親逝世後三年的生活,並表達了我對家庭生活的渴求。 母親離開的時候,我知道她最不放心的就是我仍然單身,要一個人過日子。在四年後的今天,我終於可以告訴她,不用再擔心我會孤獨一人了。因為,我已經找到一位跟我從思想、性格、興趣都十分合拍的女朋友,而且即將踏入人生的另一階段! 這些日子以來,我們一起出門旅行、踏單車、飲食的照片,不斷地出現在我的 Facebook 之內。如果去年提到的那位老朋友覺得我今天的生活很快樂,我會告訴他,是的,我的生活真的很快樂!照片跟現實,再也沒有落差了。 其實,人生路上找到一個好伴侶,其實無論去何處、做甚麼、吃哪些東西,就算只是坐在家中的沙發上看電視的舊片重播,都是快樂的。
猩流感的十年
上週寫完「人類之後」,沒幾天就去了看電影 The Dawn of the Planet of the Apes 。電影故事承接 2011 年上映的上一集,本來研究用來醫治老人痴呆症的病毒雖然在猩猩身上能夠令牠們更有智慧,傳染到人類身上卻會致命。上集結束時病毒傳染了給一位飛機師,將病症散播全球。今集一開始,只用數分鐘交待十年之間,這種被稱為「猩流感」的病毒殺死了百分之九十的人類,餘下來的人為爭奪資源而互相殺戮,文明幾近被毀,而以 Caesar 為首,有智慧的猩猩群則在 Muir Woods 繁衍。 本篇不是這電影的影評或感想,想談論的其實是電影公司為了宣傳此片,另外請人製作了三段短片,描寫「猩流感」肆虐的第一年、第五年和第十年,側寫了人類文明的脆弱。 第一年令我想起沙士時香港的隔離政策。 第五年描寫一個經濟系統崩潰後,以物易物的社會。 第十年講述一枝槍的故事,武器就是生存的必需品,。 看過這些短片和前文「人類之後」的那些景像,再憶起當年沙士疫情能夠受控,實在是天大的幸運。
人類之後
跟同事談及底特律的衰微,他說那些照片令他想起多年前看過的一個電視節目 Life after People。內容是假設人類突然全部在地球上消失了,他們找來專家來預計我們留下來的建築物、人類文明的痕跡會如何。我好奇到 Youtube 找,給我看到一段描述 Sydney 大橋和歌劇院在人類消失後的「下場」。 看著那些預想場面,歌劇院的外殼變成碎片,大橋銹跡斑斑,最後亦難逃折斷的命運,好恐怖! 2007 年出版的科普書 The World without Us 除了描寫文明遺跡會如何被淹沒之外,亦談及了人類之後,原生動植物會重臨生長。 人類的災劫,原來會救了不少其他物種的命。 生物學家 Jonas Salk 說過:If all the insects were to disappear from the Earth, within fifty years all life on Earth would end. If all human beings disappeared from the Earth, within fifty years all forms of life would…
一個城市的衰微
早前到柏斯參加業界會議,有講者提到美國底特律的衰微。這個在二戰前後曾經風光一時的城市,今天面對的,是居民不斷地流失,物業被荒廢,多個社區變成無人住的鬼城。人口自五十年代高峰跌剩四成,市政府收入大減,基本服務無法維持,去年更宣佈破產。 法國兩位攝影師 Yves Marchand 和 Romain Meffre,曾經在個人展覽中展出一輯名為 The Ruin of Detroit 的照片,捕捉了這個城市的衰頹景象(按此可以看到 Time 雜誌刊登的部份照片)。人去樓空的學校、醫院、無人的高樓大廈、荒廢的劇院、酒店,一幅幅圖片都令人驚嘆:為何一個顯赫一時的城市會淪落至此? 不少人認為底特律的問題源自幾點:第一是經濟單一,過份依賴汽車製造業。當别的地方成本較低,或者自動化技術能夠取代人手時,就會出現大規模失業。第二是族群矛盾,黑人和白人從開始已經各自聚居,甚至拒絕在同一生產線工作,政府疏導積怨不力,加劇了白人大規模移民他處的情況。第三是六十年代後白人比例降低,黑人當選市長,實施了對黑人傾斜的政策,再加上連串貪污醜聞,市政混亂,要扭轉頹勢更是難上加難。 歷史可鑒,當 the city is dying 的時候,應該如何處理,實在不是那些只懂語言偽術、揣摸上意,民怨沸騰仍然認為「無問題」的無賴能夠明白的。 BBC Documentary: Requiem For Detroit from Logan Siegel on Vimeo.
最快樂的小動物
早前到柏斯時,到了半小時船程以外的 Rottnest Island 作一天遊,午飯時間,我們坐在露天座位,一隻差不多是此島獨有的有袋類小動物 Quokka 嗅到我們的午餐便走過來。翻查一下,原來 Quokka 號稱全世界最快樂的動物,因為牠們的嘴角微微上翹,就像人類帶著微笑一樣。 不過,Quokka 近代因為人類帶來了其他會獵殺 Quokka 的動物,例如狐狸、野狗等等,數目不斷減少,現在只剩下西澳的兩個外島以及西南角沿岸有牠們的蹤影。估計現在只有萬多隻,當中超過 80% 以 Rottnest Island 為家,屬於易危物種。 因為 Quokka 天性不怕人,而且人類食物對牠們的身體有害無益,島上嚴禁遊客把玩或餵飼牠們,違者罰款至少三百。如果希望將來還可以看到這種快樂生物的話,就必定要守法了。 人類來到這裡摧毀了牠們的家園,令牠們瀕臨絕種,竟然又標籤說牠們「最快樂」,真是諷刺!
從《國境之南》說起
不知在何處扭傷了腳,這個星期天除了到超市買菜之外,都呆在家中休息,忽然發覺很久沒有拿過實體小說出來讀了,於是一拐一拐來到書架旁邊,一眼就看到十分應景:女主角拐著走路的《國境之南.太陽之西》。 在這裡多次提及過我很喜歡這本書,也曾經多次重讀,不過回想起來,上一次從頭至尾閱讀到現在至少有七八年了,於是就拿起重讀起來。昨晚加上今晨的幾小時,一晃眼就讀完了。 記得第一次寫這本書是在開 blog 不久,2004 年的我寫道:『主角阿始的兩個女人,妻子「有紀子」是國境之南:一個雖神秘但實在的地方;情人「島本」是太陽之西:一個在物理上邏輯上都無法存在的地方。』 現在再想起來,忽然覺得,當年我雖然試圖為「國境之南」的意思「一捶定音」,但其實它代表的東西絕對因人而異。此書的名字,來自裡面阿始和島本少年時聽唱片播出的舊歌 《South of the Border》。這首歌是 1939 年同名電影的主題曲 (Youtube 裡 1小時06分 就可以聽到此曲)。歌詞裡 South of the Border 是指美國以南的墨西哥,而電影也是一個在墨西哥發生的悲情故事。幾十年來,重唱過這首歌的歌手實在不少,有老牌的 Frank Sinatra,樂隊 The Shadows 到比較近年的 Chris Isaak 。我自己第一次聽此曲,就是 Chris Isaak 1996 年推出的,一個有點懶洋洋的版本,跟小說中描寫的音樂不太相似。 小說裡面說這首歌主唱的是 Nat King Cole ,但據維基百科說,原來他根本沒有灌錄過這首歌,我到 iTunes 查看,發覺真是沒有 Nat King Cole 唱的版本。以村上春樹對英文歌的熟悉程度,我很難相信這只是個一時不察的錯誤,難道他要表達的竟然是連他們二人一起聽的歌曲都不曾存在過?上月有位 Nat Cole King 的粉絲,讀了小說,就唱了一個他模倣偶像唱腔的版本來「補遺」。從此,不存在的,卻因著小說的出現而存在起來了。 小說的名字,借自歌曲和電影,但後來,卻又給填詞人嚴云農借去作為《海角七號》插曲的名字,去形容在台灣南端的懇丁。不過,最原始的英文原名是 South of the Border ,即是指出了邊界以外的地方,用來形容國境以內的墾丁實在不太妥當。除非,這首歌指的是座落在墾丁的「國境之南」酒店。這酒店打著小說的旗號,將房間叫做「島本」﹑「有紀子」等等。不過看看建築風格,不但不是墨西哥式,用的竟然是希臘…